通膨難解、公債殖利率狂飆！日銀陷政策兩難

圖、文／CTWANT

日本政府飆升的公債殖利率已威脅其貨幣政策正常化進程！日本銀行（Bank of Japan，BOJ）目前正陷入兩難：若堅持升息，可能推高殖利率、加劇經濟疲軟；但若按兵不動甚至降息，又可能助長通膨，使已長期偏高的物價壓力進一步惡化。

據《CNBC》報導，日本公債殖利率過去一個月屢創多年新高。10年期公債殖利率在4日升至1.917%，為2007年以來最高；20年期與30年期殖利率分別攀至2.936%與3.436%，為倫敦證交所集團（LSEG）數據自1999年以來首見。這反映市場對日本通膨持續、政策方向不確定與財政惡化徵兆的高度敏感。

日本於2024年3月正式放棄殖利率曲線控制（YCC），並終結全球最後的負利率制度，試圖讓利率與市場重新連動。但如今，日本通膨已連續43個月高於2%的目標，在物價尚未穩定之前放緩升息，可能再度助長輸入性通膨與日圓疲軟。

對此，印度證券經紀公司「Kotak Securities」貨幣與大宗商品主管班納吉（Anindya Banerjee）指出，若日本央行重新啟動量化寬鬆或回到YCC，日圓可能進一步走弱，讓進口物價面臨更多壓力。

對日本政府而言，殖利率上升意味著沈重的財政負擔。日本債務對GDP比率已高達230%，是全球最高，其財政空間本就有限。偏偏高市早苗政府此時又準備推出自疫情以來最大規模的刺激方案，以對抗生活成本上升並拉抬疲弱的國內需求。

瑞士寶盛銀行（Julius Baer）固定收益研究主管Magdalene Teo指出，高市早苗預計為追加預算發行11.7兆日圓的新公債，是前首相石破茂1年前發行規模的1.7倍，顯示政府在刺激經濟與維持財政穩定之間愈來愈難取得平衡。

日本債市變動並非只牽動本國。回顧2024年8月，日本央行鷹派升息與美國經濟數據不佳，使以日圓為融資來源的套利交易（carry trade）快速逆轉，引爆全球資金撤離，日經指數更暴跌12.4%，寫下1987年以來最黑暗的一天。這段歷史使外界高度戒備：若殖利率持續攀升，是否可能再度引發套利交易退潮、資金大量回流日本？

然而，多數分析師認為2024年的劇烈崩盤不太可能重現。道富投資管理（State Street Investment Management）資深策略師Masahiko Loo指出，雖然日美利差縮小確實削弱套利交易的吸引力，但日本養老基金、壽險公司與NISA等結構性資金仍持續配置海外資產，使大規模資金回流的風險相當有限。他強調，市場較可能出現的是階段性波動，而非全面性去槓桿。

匯豐（HSBC）亞太利率策略師Justin Heng的觀察更顯示，日本投資人目前幾乎沒有資金回流的跡象，且依然是海外債券的淨買家。2025年1月至10月，日本投資人購入海外債券多達11.7兆日圓，遠超過2024年全年4.2兆日圓，主要來自信託銀行與資產管理機構獲得的免稅投資計畫資金，「我們預期，隨著美國聯準會（Fed）持續降息使避險成本下降，日本投資人更可能增加海外債券部位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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